2019年3月5日星期二

《港人治港高度自治》又係時候循環再用了

中國的全國政協會議正進行中,每年李克強都會匯報一下過去一年的政府工作報告。傳統上都是報喜下報憂,用詞非常嚴謹,不能草率,所以每個字和每一句,其實都包含了一些重大意義。所以不論是地方政府、官媒、社會輿論,甚至經濟分析員等等,都會透過當中的文字描述,來解讀現屆政府的路向、指標及政治情況。

對於香港,自然會留意是否有關提及香港事宜。過去幾年,香港主要都是提及港獨、香港主權從屬地位等等,當中含意是指出香港是以一個中國的大前提下管治。其理由自然是觸及了中國的底線,國家主權,所以過去幾年其報告都會集中於提及這些事宜。

至於香港當年回歸所說的高度自治、港人治港等,都很少提及。

在回歸之前或者回歸初期,中國時常強調香港是擁有一個高度自治的行政地區,只是在外交和軍事上,是會由中央政府負責,其他事宜都可以由香港政府自行決定云云,這些訊息,不只是對香港人說,還會時常向外國社會提及,因為香港地位在中國當時是無人能夠取代,從政治上,香港是首個從殖民地政府轉回到中共政府下的地方,所以特別注重香港作為一個示範地區,向澳門及台灣作一個範例。也是當時中共政府所期望成功的例子。

不過回歸二十二年,社會改變,政治變化,中國政府體制由行政到經濟都可謂大變身。方向也隨之而變動,昔日放手讓港人管治的口吻,變為會「從旁」協助特區政府的舉動。所以過去幾年的政府工作報告,都鮮有提及港人治港、高度自治的口吻。

直到近一年的中美貿易戰才慢慢出現變化。

香港是自由港,資金進出自由,外資林立,是中國的主要窗口,這個事實由未回歸時,其實已經做這個角色,到回歸後,這個角色其實都沒有變。但中國曾經嘗試改變功能,如讓上海重拾上世紀三十年代世界級國際大都會的角色,因此提出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,希望把中國的經濟金融分南北分工,也可以減輕中國對香港的過份依賴香港作為中國融資主要基地。這個如意算盤原以為能夠打得響,直到中美貿易戰。

由於中共深怕資金到位困難,外資進口到中國有阻滯,美國以及一眾西方國家對中國境內從商或者管治仍然有戒心,香港的地位和價值,便再次被喚起來。或者不能說是喚起來,而是叫做再次被委以重任角色,發揮其價值,中國白手套。

香港作為中國資金池、轉口站,中國要再加大發揮當中的能力。正因如此,為了所謂強調香港的獨特性,便要做一些門面功夫和市場推廣。如何把香港變得獨特有個性,強調香港原有價值便成。

香港原有的賣點就是港人治港、高度自治。這八個字可謂當年中國收回主權日講夜講的口號,現在循環再用,可謂大派用場。這些口號是給港人、海外投資者、中國地區政府等等。其中給予海外投資者更為重要,讓他們放心把資金放到香港裡去。

但時移勢易,中國同一時間又講大灣區,中港融合等等,這些政策和方向,其實就是把香港變回一個中國的普通城市時,你要香港走獨特路線時,又有點格格不入。

大灣區和香港獨特性是不是排斥還是可以整合在一起呢? 其實很難說,但是從現今的政治環境底下,其實不易為。外資會視這些大灣區融合是一個商機,但同一時間卻會視大灣區融合視為一個走向大陸化的形勢,這種大陸化,過往其實是外資最忌的,如法治、營商的規則、制度等等。這些疑慮,不只是外資,其實更重要是外國政府所關注的。

中共想把香港作為一個資金、技術的轉口港,引入外來再吸進中國裡去,這個算盤可否打得響,要看中美貿易戰落幕後,各國的部署才能知曉,因為外國政府不是傻的,中國想打響這算盤,人家一樣看得到。

這次李克強報告當中再次提及香港的高度自治、港人治港等字眼,明眼人自然看得見,但是說還說,實際行動是否真正貫切執行,卻是另一回事。外國政府近一年非常開注香港的社會發展,不無道理,因為這都是利益重大,香港作為亞太區的金融中心,資金池龐大,而且是自由港,理應是營商好地方,但如果中國政府一方面說什麼自由,但另一方面又有其他動作,外資和其政府自然會有後路,人家上當至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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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府工作報告重提港人治港高度自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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